三、生活的獨立與堅強後的自信
先生的離開,說沒有驚恐是騙人的!他的離開,對她的舞蹈事業,說沒有讓她煩惱也是騙人的!但這樣的改變,讓她在傷痛之餘,變得更加堅強。她說:「對舞蹈而言,讓我更有信心」,過去,在處理舞蹈社的事,先生給她很多的協助與幫助,但也有不少的意見,有不同的意見自然要溝通,對於他不同的意見,她會尊重他,但在舞蹈方面,她是專業,而他不是,為了尊敬他,她卻要花舞蹈以外的時間與精神來跟他商量,她說,那種痛苦無人知。
李:沒煩惱是騙人的啦!但是舞蹈方面我更有信心,因為我本來如果要編一首舞,雖然我知道如何做,但是我都會尊敬他,他都給我提供意見,他的意見與我的意見平衡,我就可以去做。現在他不在,我就多一個,說一個比較不好意思的,沒負擔,我可以這麼說。(口述歷史)
做為太太的角色,她承認自己並不及格,但做為舞蹈老師,她自認自己可以「自由自在」。為了多跟他商量,時間就得浪費,但當時她必須忍耐,夫妻相處會有痛苦,她說:「就像天氣也會有颱風一樣」。有時候在排舞間必須男女合跳,先生就會有不同的意見,必須多花時間來跟他溝通,讓她很痛苦。其實在舞蹈間男女合跳是正常的事,每個國家都一樣,他想歪了,她就得忍耐,可是「我很不服氣,內心有很多掙扎。」她跟男生跳舞他不高興,有時候還限制衣服要怎麼穿,她認為這些都是「多餘的意見」,但自己必須忍耐。
李:舞蹈我是專門的,他不是專門的,但舞蹈方面,我不必多花精神,本來我是自己可以處理,但是我尊敬先生,我還要拿一半的精神跟他商量,等到他說好就好,不好…就,那種痛苦別人沒辦法,怎麼說呢?夫妻之間也有痛苦,我就是說,我當太太不及格就是在此,我若做老師,我自由自在,但是有先生在那,我會尊敬他,但他回答不一定讓我滿足,不過我讓他滿足,但是這個中間有平衡,他好就好,他若不好,我這期間不就是浪費了,但是我一樣忍耐,他還在的時候我忍耐,啊!我可以提供意見大家討論,不過,天氣也有風颱,就像兩個夫妻中間也會吵鬧,不只這樣,在男女合跳的部份,他意見很多,我就順便說,我的痛苦就是在這。
李:這個舞蹈就是男女合跳,可是他就是想歪了,就會有很多意見,就會反對,這個不只我們台灣,每個國家都是,我都聽過,輪到自己,要忍耐,可是我不服氣,因為這個舞就是必須要這個動作,那就會有很多的掙扎。
像是一直以來,他不准她掃地,連擦桌子也不可以,要她全心全力投入舞蹈。如今先生走了,沒有人幫她掃地、擦桌子,她以前從沒有做過的事情,每樣她都要挑起來自己做,因為她要堅強,先生的死,不僅沒有讓她失志,反而讓她變得更有勇氣,更有信心,因為在舞蹈方面,突然之間,她感覺好輕鬆,她不必再顧慮先生的看法,可以更自由自在的表現。
李:連掃把都不讓我拿,他什麼都不讓我碰,只能舞蹈,什麼都不讓我做,所以,如今他過逝後,那種夫妻感情是另外一回事,但那個舞蹈方面,我覺得比較輕鬆。
此後,她發現,自己的創意更能發揮,更增加了力量,而平常的家務,拿掃把、抹布、澆花都自己來,這些以前她從來不曾做過的事,如今做起來也很行,沒有人依賴,依賴自己以後,原來自己也很行,她說,這樣的改變幾乎是180度的,因為她要「自力更生」,她才發現,自己自力更生的能力是很強的,並笑說,可能是跟自己屬虎的生肖個性有關,因為她的幾個媳婦都是屬虎的,她們都很能幹。
李:沒有耶!可以說沒有不好的影響,反而讓我更勇敢,讓我更有信心,現在沒有回頭路,我要更加有勇氣,我不失志,要有信心,舞蹈方面以前都要聽他的意見,現在不必,自己要負責,就更有信心,我沒有倒下去,我沒有那個靈魂和他一起走,舞蹈我不必再跟他商量,舞蹈我就更有創意,舞蹈就是Idea更多,我再增加好多好多創意,平常一些小事情,開始拿掃把,開始拿抹布,都是我自己,從來沒有自己做過的,都自己做,我反而覺得,啊!我很厲害,我也可以做,我也會拿掃把,過去都是他在幫我弄的,過世之後,喔!我180的改變,真的舞蹈就是那些事情喔!我就不再靠他了,我靠自己。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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